法海寺如幻似夢
香姊常年吃素，早晚禮佛，可以算是虔誠的佛教徒。前一段日子，因為父親生病，準備動手術，於是香姊常來法海寺，禮拜東方琉璃佛，東方琉璃佛又名東方琉璃藥濟師；又名藥濟王菩薩。現在父親恢復了健康，感謝菩薩保佑。正月十五是元宵節，香姊帶我們兄弟姊妹來法海寺看花燈；另一方面則來為添油燈，感謝藥王菩薩。
元宵節花燈初上，把整個法海寺點綴得瑩火通明，好一個不夜城！我們踏進寺院大門，人頭萬鑽，兩邊廂房更是人山人海，不時傳來鑼鼓喧天，那是燈謎得獎的助陣聲。我們也跟著熱鬧，好一陣子，我們離開了廂房，進入了大殿，前殿廊柱上題著一副對聯：大肚能容，了卻世間多少事；笑口常開，笑開古今天下愁。
彌勒佛
殿上供奉著一座彌勒佛，大肚子、笑口常開，他是未來佛。誰是彌勒佛呢？在妙法蓮花經中，彌勒佛的名子叫阿逸多，是釋迦牟尼佛的弟子，釋迦牟尼佛選定他為釋迦牟尼佛的繼承人，準確的說是未來佛，怎麼未來法呢？佛經華嚴經中有關未來佛彌勒聖殿的描寫：有一位善財童子為了追求人生的意義，於是拜大智慧的文殊菩薩與大實踐的普賢菩薩為師。文殊菩薩與普賢菩薩都認為善財童子極有善根，於是介紹他到樂勝國妙峰山去找德雲菩薩。善財童子好高興，雄志滿懷、好高鶩遠，一下子便衝到妙峰山的頂端。找了好多天，又渴又累有點失望，並沒有看到德雲菩薩的影子，只好往山底下走，卻在半山腰間迎來熱情的德雲菩薩，這便是善財童子智慧的第一課：嫌卑的心。後來經過五十三參，即是拜了五十三位師父，五十三次的考驗。終於來到未來佛彌勒佛那裏。彌勒佛一彈指，現出彌勒聖殿。在彌勒聖殿中，現出鑽石般多方向與多層次的鏡宮，在多層面的鏡宮中，一個善財童子變成億萬個善財童子；一個彌勒佛變成億萬個彌勒佛。這就是說，只要我們發心作善事，有慈悲之心，別人受了感動，也作善事有慈悲之心。如此一個人感動十個人，十傳百，百傳千，如此感動無數人。這樣像一個善財童子變成億萬個善財童子。一個彌勒佛變成億萬個彌勒佛。這便是所謂未來彌勒佛。未來彌勒佛並不一定要穿袈裟，芸芸眾生一樣可成未來彌勒佛。
釋迦牟尼佛
離開前殿，我們進入大雄寶殿，氣勢雄偉，這是法海寺的主殿，中殿坐著無疑那便是釋迦牟尼佛了，左邊文殊菩薩騎著一頭青色獅子，手持一把寶劍。右邊普賢菩薩騎著一頭六牙白象。釋迦牟尼佛頭頂結髻，兩目微啟，慈祥莊嚴。釋迦牟尼佛是確確實實的歷史人物。釋迦牟尼佛的父親淨飯王是尼泊爾境內的一個小國王，他的母親摩耶夫人在他回娘家的路上生下了釋迦牟尼佛，時間據考証是西元前565年。釋迦牟尼佛誕生後第七天，母親摩耶夫人便過世了。由姨媽帶大，與表妹結婚，生了一個男孩。釋迦牟尼佛在宮中納悶，到外邊走走，看到外邊街上殘酷無情，人們受生老病死之苦，便出家修行，企圖要找出人類的解脫之道。首先跟一般修行者一樣，他作肉體上的苦行，經過六年的苦修，並無結果，但卻種下了種子。他改變修成方法，有一次在樹底下沈思，經過七天七夜的冥思，忽然間，豁然開朗了！他悟出了人生的道理，獲得了解脫。時間西元前 530年，當時釋迦牟尼佛35歲。上面是實實在在的歷史，一般常人也會有相同的經驗，釋迦牟尼佛也肯定的說，他只是一個常人罷了，只不過他看破了人生，他悟出了人生的道理。然而我們一般人卻拉著釋迦牟尼佛不放，信仰他，然而卻背其道而行，大搞神化運動。
怎麼神化釋迦牟尼佛呢？首先把釋迦牟尼佛的一生說成是八相成道，說釋迦牟尼佛如何騎著白象由兜率天降到人間，如何進入他母親摩耶夫人的右脅，如何行住坐臥在胎中，如何在四月初八由入由摩耶夫人的右脅降生，降生時東西南北各北七步，步步生蓮花，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還說：“天上天下，唯我獨尊。”不止神話這一生，還根據印度童話神化釋迦牟尼佛的過去生，說釋迦牟尼佛前生過去是國王、雁子、獅子、毒龍、神仙、大士、菩薩....所謂佛本生。釋迦牟尼佛的佛法有一個重要點：要我們清淨心性，把污染除去。現在我們不但沒能清淨心性，反而被這些寓言污染了，我們真假不分，寓言與事實混為一談。
再看看釋迦牟尼佛旁邊的文殊菩薩與普賢菩薩，他們只是虛構的人物，是佛經用來解釋佛法的象徵性人物，比如華嚴經把文殊菩薩象徵為大智慧；把普賢菩薩象徵為大實踐，或者說一個象徵“理”；一個象徵“事”，所謂理事無礙。這些非常美妙的比喻，使我們容易進入佛法。然而我們一般人卻無法了解這種理事圓融的象微意義，卻直拜文殊普賢的偶像。一般住持也樂得在此得取經濟利益，這樣的“弘法”與釋迦牟尼佛的本意也就越來越遠了。
這種偶像的崇拜不只在廟寺中，也在名山裏。文殊菩薩的五台山道場、普賢菩薩的峨嵋山道場都是有名的例子。有個小故事是這樣子的：華嚴宗開宗祖師杜順和尚住在終南山，有一位跟他學習三十五年之久的徒弟，有一天來向杜順和尚告別說：他要去五台山去禮拜文殊菩薩。杜順大師微笑跟他說：“遊子漫波波，台上禮土坡，文殊這便是，何處覓彌陀。”徒弟不解便離開了。到了五台山，有位長者問他，他來作什麼？他說：來拜文殊菩薩。長者告訴他：文殊菩薩已經去了終南山。問他是誰？回答：杜順大師是也。原來文殊菩薩是他師父。這當然又是一個寓言。真正的文殊菩薩是徒弟自己。只要我們有所了悟，我們每個人都是文殊菩薩。
佛教發展到這種地步，文殊菩薩、普賢菩薩已經失去了它在佛法中的象徵意義。然而如果沒有這些偶像，沒有這些真實與幻相不分的道場，佛教的發展或許不可能有今天那麼豐碩的成果。這或許又是另一種理事無礙、理事圓融的道理吧！如何平衡這種無所不在的陰陽之道，似乎是人類必備的智慧。我們最後提出一個問題：形相的豐碩成果，真的那麼重要嗎？我記得一位以猶太人說：以色列人沒有世界上最大的教堂；以色列人卻有世界上最堅強的信仰。
燃燈佛
我們離開大雄寶殿進入後殿，這裏供奉著燃燈佛，燃燈佛又名過去佛。後殿的過去燃燈佛與大雄寶殿釋迦牟尼佛與前殿的未來彌勒佛，合稱為時間上的三世佛，主過去、現在、未來。還有空間上的三世佛，那便是東方琉璃佛、大雄寶釋迦牟尼佛、與西方阿彌陀佛。燃燈佛表示了大千世界的開始，像是當代物理學家說的，宇宙開始是一個大爆炸、一團火球。一團火球就神話為燃燈佛吧！人類真善於想像，把燃燈佛說成無極天真古佛，又附會無生老母。這些名詞只在想像宇宙的開始。甚至又想像伏羲與女媧是人類的祖先。於真實並無多大意義。但它卻可填補人類邏輯的空缺。
阿彌陀佛
我們離開後殿回大雄寶殿，又往西邊走，便進入了西方世界，在這兒供奉著西方阿彌陀佛，什麼是西方世界呢？這便是西方極樂世界，為什麼叫極樂世界呢？阿彌陀佛經說：這裏的眾生，沒有痛苦，只有歡樂。在這土地上有七寶池、有八功德水，池底是用純金舖成的，池中的蓮花好像車輪那麼大，有紅色的、黃色的、白色的、青色的。道路及兩旁的樓閣是用金、銀、琉璃、瑪瑙建成的。微風吹動，寶樹發出美妙的梵音，這兒還有奇妙的異鳥：白鶴、孔雀、鸚鵡..，它們唱著幽雅的歌聲。又說：這些奇妙的異鳥都是阿彌陀佛。怎麼鳥兒會是阿彌陀佛呢？誰是阿彌陀佛呢？阿彌陀佛的真正意思是無量壽佛。無量壽佛的意思就是萬壽無疆，就是說在這裏的眾生沒有死亡，當然也包括鳥兒。這也就是西方宗教所說的：在天上得到永生。原來西方極樂世界便是西方宗教所說的天堂。其實西方極樂世界與天堂都只是象徵性的描寫，它真正的意思是：當我們了悟或成無上正覺時，我們便有了永遠的生命，就是無量壽佛。妙法蓮華經如來壽量品第十六，對無量壽佛有非常生動的描寫：
釋迦牟尼佛說：一般人都以為：我釋迦牟尼佛。離開王宮。到迦耶城。坐在菩提樹下。便得了無上正覺。事實上啊！善男子！我的成佛。已經有幾千萬億劫了....我的壽命是無量的。是常住不滅的。這怎麼說呢？當我行菩薩道的過程。我捨棄對世俗世界的執著。我回歸自我。然后調伏其心。轉化污染的心為清淨的心。頓時間。便發現了自我本性。找到了所謂的法身。法身因自我的醞釀。而發出芬芳。發出光芒。這光芒或芬芳便是所謂的報身。這個由法身而報身。並不是在有肉體以后才存在的。祂本來已經存在。而且永遠存在。祂的命壽是無量的。我如來佛。只是在調伏其心的時候。頓然發現而已。所以我如來佛知道自已如來壽命是無量的。這便是說我們每個眾生，只要透過觀自在、現如來的修行而發現我們自我本性，我們也能夠像釋迦牟尼佛，成為無量壽佛、阿彌陀佛而住在美妙的西方極樂世界。我們再重複一次：西方極樂世界只是象徵性的描寫，它真正的意思是：當我們了悟或成無上正覺時，我們便有了永遠的生命。
觀世音菩薩
然而在現實世界裏，除了得到永遠的生命外，眾生更熱烈的要求是：我有困難，菩薩保佑我！這個工作便落在觀世音菩薩上面。現在在阿彌陀佛左邊的那位便是觀世音菩薩。。右邊那位叫大勢菩薩。觀世音菩薩太有名了，我們不得不說他。文殊菩薩、普賢菩薩、阿彌陀佛、大勢菩薩都是虛構的、象徵性的。誰又是觀世音菩薩呢？觀世音菩薩，確實是歷史上的一個人物，但被我們神化後的觀世音菩薩，已經完全判若兩人，觀世音菩薩原來是男的，現在已變成女兒身。也許女人更具慈悲心，像天主教教友有什麼困難，更願意向聖母傾訴。要了解觀世音菩薩，只要看看妙法蓮華經‧觀世音菩薩普門品，便知道他有多大法力，他受人們的喜愛簡直超過了釋迦牟尼佛。觀世音菩薩大慈大悲隨時要救渡眾生，人們想像他有千手千眼。千手表示救所有的苦難，千眼表示看顧所有的眾生。觀世音菩薩為救眾生現出各種不同的身份。在觀世音菩薩普門品中，觀世音菩薩現出三十三種身。根據三十三種身，佛教藝術家把觀世音菩薩畫成三十三種畫像，其中楊柳觀音、白衣觀音、魚籃觀音、水月觀音、灑水觀音。都是極受歡迎的造型。
觀世音菩薩在東海上也有一個道場，那便是舟山群島的普陀山，上面有珞伽山、普陀岩、潮音洞、紫竹林。在這海天佛國的晚上夜聽潮音，確實是過癮不過的事。嘩啦！..嘩啦！..美妙無比。自然環境的殊異性跟宗教的神祕性，當然便產生許多神話。觀世音菩薩的普陀山當然更不例外。聽聽美麗的神話也就吧了。卻認真不得！否得反受其困，不得解脫。我們應該學會：“聞是觀世音菩薩一心稱名，觀世音菩薩即時觀其音聲皆得解脫。”觀世音菩薩無所不在，不一定在普陀山，但他一定在你心中。
東方藥師琉璃佛
我們拜別西方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大勢菩薩。經過大雄寶殿，往東面走，便來到了東方藥師琉璃佛的聖殿，藥師琉璃佛目光烔烔，左右兩旁由日光菩薩與月光菩薩護持著。我們兄弟姊妹一股感謝之情由心中生起，分成兩排，然後虔誠的跪下禮佛。藥師琉璃佛或藥王菩薩與治療人的肉體疾病原來是沒有直接關聯的。然而當我們祈求藥師琉璃佛或藥王菩薩時，它卻有靈驗，可能是真誠所在吧！可能是世界充滿神秘吧！在理性之外，讓一些空間留給感性，人生好像更能圓融。比如我們的社會，如果事事都斤斤計較，有理不撓人，我們的社會一定痛苦無比。
接著我們再來瞭解藥師琉璃佛或藥王菩薩的真實意義：佛學裏面有所謂的三法印，就是說當我們要了解人生的道理時，我們一定要先了解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槃寂靜的道理。了解世界上所有的一切變化都是無止境的，春夏去了，秋冬來，太陽下山了，月亮升上來，永無止境。世界上也不存在著一個永不變化的我、永遠年青的我。我的生命如果想要永生，只有像世俗說的犧牲小我，完成大我。而妙法蓮華經藥王菩薩本事品第二十三，便是在記述藥王菩薩如何燃燒自已而得到永生的生命：
有一位叫“一切眾生喜見”的菩薩，他喝下各種香料。然后自我焚身。當時光明偏照八十億恆河沙世界。諸佛讚歎說：善哉！善哉！善男子！焚燒自我的執著，是第一施捨，是最尊貴的施捨。一切眾生喜見菩薩的焚身，一共燒了一千二百年，然後得了現一切色身三昧。能夠把本性法身顯現出來的一切眾生喜見菩薩，並沒有因焚身而失去佛法身，反而因為佛法身的化生而成佛化身。他出現在淨德王的家中，他結跏趺坐忽然化生。....那個時候，三千大千世界都極為震動。虛空中飄落著花朵，一切人天都極為感動。釋迦牟尼佛對宿王菩薩說：一切眾生喜見菩薩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嗎？他便是當今在娑婆世界的藥王菩薩，他捨棄自我執著，他無數次無數次的捨身布施。宿王華！能夠捨棄自我執著的人。比施捨國土、山林、河池、諸珍寶更有功德。
地藏王菩薩
我們拜別日光菩薩、月光菩薩與東方藥師琉璃佛。沿著樓梯，走向地下室，這是大雄寶殿的正底樓。在這裏供奉著地藏王菩薩。地藏王菩薩頭帶方丈帽，右手攜金鍚丈，欲振地獄門；左手托明珠，光攝大千世界。地藏王菩薩有個大願，要救所所有眾生離開地獄，所以大願地藏王菩薩與大智文殊菩薩、大行普賢菩薩、大悲觀音菩薩合稱為四大菩薩。那誰又是地藏王菩薩？真有其人嗎？真有地獄嗎？有本佛經叫地藏王菩薩本願功德經，把地藏王菩薩救人離地獄的來龍去脈說得一清二楚。我們首先來念地藏王菩薩本願功德經的序：
它說：我們人在看世界，就像畫家在畫圖畫，我們看到一張圖畫，便知道畫家的精神所在，或是說知道畫家在想什麼。當我們心情好，我們看的世界便是美麗的；當我們心情不好，我們看的世界便是醜漏的。當我們心清淨，我們便到了西方淨土；當我們心污濁，我們便到了地獄。所謂：三世一切佛，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我們來看看佛經是如何描寫眾生是如造就自己的地獄；地藏王菩薩又如何發願廣設方便，叫人離開地獄。
首先釋迦牟尼佛講了一個寓言：有一個婆羅門女，婆羅門女的母親在世時，常輕三寶，就是說常看不起佛、法、僧。後來死後便下到無間地獄。婆羅門女知道母親在地獄受苦，於是變賣家產，捐錢供養佛寺。於是自在王如來便指引他游地獄，婆羅門女看到了鬼王無毒。便問他的母親在那裏？經過查証，鬼王安慰他：你放心好了！因為你做的善事，你的母親已經得了解脫。婆羅門女一時醒來，原來南柯一夢。婆羅門女便下了一個大願：廣設方便，叫人解脫。釋迦牟尼佛並說婆羅門女便是地藏王菩薩的前身。
這個寓言很像目蓮救母的故事，目蓮為救母親於地獄餓鬼，而作盂蘭勝會，現在我們常常為懷念我們往生的父母，也請廟寺幫我們作盂蘭勝會，或者廟寺作盂蘭勝會叫我們報名參加。目蓮救母的故事太像婆羅門女救母的寓言了，所以也有人便附會的說，目蓮便是地藏王菩薩。
現在我們回到地藏王菩薩本願功德經，釋迦牟尼佛講完了婆羅門女與地藏王菩薩的因緣，現在釋迦牟尼佛又藉他寓言中的男主角地藏王菩薩來記述他幻相中的地獄。地藏王菩薩像是個建築師在描寫他的地獄構造，好可怕好恐佈！然而卻有震懾的作用。地藏王菩薩又像個法官在朗誦誰該下地獄。首先不孝父母的人該下地獄；殺人者該下地獄；毀謗佛法僧，奸淫的人，該下地獄；假裝入佛門，欺騙百姓的人該下地獄；偷竊的人該下地獄。當然這個地獄是釋迦牟尼佛唯心造出來的；這些規矩也是釋迦牟尼佛規定出來的。然而這些一目了然、非常具體的寓言，並不是沒有現實的真實意義。當我們做了一件壞事，違背良心的事，我們的心便會不安而痛苦。每一不安痛苦便是一座地獄。便需要一個地藏王菩薩來救我們，解脫我們。當我們非常有耐性，能夠把地藏王菩薩本願功德經，從頭到尾念完時，我們真的非常感謝釋迦牟尼佛的諄諄教導，每一細節都不厭其煩的重複，生時該如何，死時又如何。我們甚至有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我們幾乎被他相像中的地獄嚇壞，我們幾份辯不清楚什麼是寓言，什麼是真實，加上寺院法師的加盬加酸的隨意解釋，我們已經失去了智慧，我們已經失去了觀自在的能力，更不用說如何對眾生慈悲而現如來了。
我們必須在這兒再重複，整本地藏王菩薩本願功德經只是釋迦牟尼佛的寓言，不要被它的文字困惑。而它真正的意義是叫我們不要做違背良心的事，每一個違背良心，便是一座地獄。要離開地獄，只有靠地藏王菩薩--就是我們自已。把違背良心的事，補賞回來，即功德。然後才能得解脫。這種話有幾個人聽得下，我們寧願跟著地獄的故事團團轉，就讓我們轉到安徽九華山吧！
九華山是地藏王菩薩的道場，地藏王菩薩的大願是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地獄與死亡為鄰，死亡的世俗形相便是靈骨塔，那裏找地藏王菩薩的靈骨？地藏王菩薩只是幻相中人物。那麼就找法師的靈骨。在安徽九華山的靈骨塔，它的古典名子叫肉身塔，裏頭法師的名子叫金喬覺。當然我們一點也沒困難的附會：金喬覺便是地藏王菩薩的轉世。這種在道場中建靈骨塔的習俗，後來大受歡迎。一來近西方樂土，二來有僧尼照顧。尤其在土地有限的台灣，靈骨塔有如雨後春筍，於是寺廟之間，也如企業公司互相競爭，競爭就要有噱頭，首先把靈骨塔弄高，於是大家比賽那個禪寺的靈骨塔高？弄不高的，也動腦筋到那裏找顆聖人的牙齒來放放。佛教發展到此，不但不能淨化人心，反而帶頭污染社會。釋迦牟尼佛在哭泣！
我被哭泣的聲音驚奇，原來又是南柯一夢。不知曾子夢胡蝶、還是胡蝶夢曾子。隨手取下一本書來--金剛經。最後一頁：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29.03.98)(23.06.2012整理)*